“江山代有才人出”出自赵翼《论诗五首·其二》:“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赵翼是清代文学家、史学家,《论诗五首》中前三首算是诗论,后两首是他的创作感想。其中《论诗五首·其一》亦广为人知:“满眼生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预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觉陈。”
这首诗的诗句浅显易懂,诗中以李白、杜甫为例,表明每个时代都会出现像李杜一样极有才华的人,他们在自己的时代独领风骚,掀起属于他们的诗坛潮流。
五千年中华文明,诞生了数不尽的人才,流传下浩如星海的千古篇章。王国维曾说:“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每个时代都有独特的政治、经济、文化背景,孕育出代表时代精神的文学,涌现出一代代引领风骚之才人。
唐代的强盛雄丽带来诗歌的繁荣。面对“难于上青天”的人生歧路,李白坚信“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畅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亲历“国破山河在”的乱世之殇,杜甫写下“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忧愤担当……诗仙与诗圣,用浪漫主义的大气磅礴、瑰丽奔放与现实主义的沉郁顿挫、悲怆忧思,共同咏叹出大唐气象,成为影响唐代乃至当下中国思想文化的闪耀星辰。
宋代的都市生活滋生宋词的兴盛。苏轼曾在赤壁高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也曾在月下徘徊“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李清照曾欢快地写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也曾哀怨地叹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词人笔下,或豪放,或婉约,或酣畅淋漓,或闲淡清雅,那些辞短情长的语句,千载之下仍令无数读者为之倾倒与动容。
元代的音乐变化引发元曲的风靡。关汉卿《窦娥冤》中六月飞雪打动人心,王实甫《西厢记》中真挚爱情广为传颂,马致远写下“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意蕴深远……文人笔下的元曲,可吟可歌,可俗可雅,有书生意气,也有世态人情,文学愈发深入普通民众。
风骚一词虽泛指文学,然而古往今来引领风骚的又岂止是文人。中华文明和文化,展现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豁达济世情怀和崇高人生追求,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仁人志士,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担负起自己的历史使命。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这是历史发展的规律。
1919年,以先进青年知识分子为先锋的五四运动,唤醒了沉睡大地,开启了一个伟大的觉醒年代。1921年,上海一幢石库门建筑里,中共一大召开。这是一场年轻人的会议,13人平均年龄28岁。遥想当年,他们是何等热血沸腾,在那个风雨如晦的年代勇敢地站上了历史舞台。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1957年,正在苏联留学的孙家栋在莫斯科大学的礼堂亲耳聆听了毛泽东的讲话。他告诉自己:“国家需要你干什么事情,就去干。”1967年,钱学森亲自点将,让38岁的孙家栋担任“东方红一号”的技术总负责人,搞了9年导弹研究的他面临转向。去,还是不去?1970年4月“东方红一号”的成功发射,告诉了我们答案。
百年来,从“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怒起抗争,到“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的同仇敌忾,从“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豪情,到“团结起来,振兴中华”的新声,从“清澈的爱,只为中国”的深情告白,到“复兴栋梁、强国先锋”的宏远目标……一代代中华儿女接过了先辈的接力棒,用青春谱写出不负韶华、不负时代、不负人民的华彩篇章。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新时代新征程,在科技攻关最前沿,在创新创业第一线,在脱贫攻坚主战场,在社会服务各领域,在国际交往大舞台,到处都活跃着青年人的拼搏身影。北京冬奥赛场上,中国体育健儿们雄姿英发,拼搏争先,不惧艰难,始终朝着更好的自己努力;航天报国的嫦娥、神舟团队平均年龄33岁,北斗团队平均年龄35岁,中国天眼研发团队平均年龄30岁;双目失明的排雷英雄杜富国,每当听到国歌军歌,依然会举起失去手掌的胳膊,庄严地行一个标准的军礼……在平凡岗位上挥汗如雨,在急难险重任务中冲锋在前,在时代的风雨里经受磨砺,新时代的中国青年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绝不是时代的过客、看客,而是担负使命、扛起责任的先行者、实干者。
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我们要切实担当起时代赋予的重任,砥砺品质、增长本领,与祖国同频共振,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实践中书写精彩人生。(田心)